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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观】金仁顺:写作是件朴素的事儿

2015-11-20 金仁顺 人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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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金仁顺

JINRENSHUN

1970年生,现居长春。出版有长篇小说《春香》;中短篇小说结集出版有:《彼此》、《玻璃咖啡馆》、《桃花》、《松树镇》、《僧舞》、《爱情诗》(台湾版)、《桃花》(韩文版)、《僧舞》(英文版)等多部;散文集:《仿佛一场白日梦》、《美人有毒》、《时光的化骨绵掌》。编剧电影作品:《绿茶》、《时尚先生》、《基隆》。编剧舞台剧作品:《他人》、《良宵》、《画皮》等等。曾获得骏马奖、庄重文文学奖、春申原创文学奖、林斤澜短篇小说奖、中国小说双年奖、作家出版集团奖、小说月报百花奖、长白山文艺奖等等,部分作品被译成英文、韩文、日文、德文。

创作年表

1996年:

《爱情试纸》短篇·作家·12

1997年:

《冬天》短篇·花城·3

《秘密》短篇·作家·5

《外遇》短篇·作家·5

《五月六日》短篇·收获·6

1998年:

《好日子》短篇·作家·1

《名叫马和》短篇·漓江·1

《月光啊月光》中篇·作家·7

1999年:

《玻璃咖啡馆》短篇·钟山·1

《伎》短篇·钟山·2

《冷气流》短篇·大家·2

《一篇来稿和四封来信》短篇·作家·4

《谜语》短篇·时代文学·2

《鲜花盛放》短篇·山花·4

《恰同学少年》中篇·小说界·5

《高丽往事》短篇·长江文艺·12

2000年:

《爱情进行曲》短篇·文友·1

《酒醉的探戈》短篇·当代小说·1

《1995年》短篇·时代文学·3

《盘瑟俚》短篇·作家·7

《啊朋友,再见》短篇·长城·4

《小城故事》短篇·文学世界·6

《电影院》短篇·上海文学·12

2001年:

《去远方》短篇·大家·2

《引子》短篇·长城·3

《蛇》短篇·天涯·4

《啊,朋友再见》短篇·男友·8

《芬芳》中篇·作家·9

《你还爱我吗》短篇·时代文学·5

《铤而走个险》短篇·钟山·6

2002年:

《水边的阿狄丽雅》短篇·作家·2

《我们去打仗》中篇·布老虎中篇小说

《人说海边好风光》短篇·作家·10

《绿茶》电影

2003年:

《拉德茨基进行曲》短篇·作家·2

《城春草木深》中篇·长城·3

《莫莫格》短篇·人民文学·10

2004年:

《爱情诗》短篇·收获·1

《未曾谋面的爱情》短篇·作家·2

《乱红飞过秋千》短篇·鸭绿江·2

《霰雪》短篇·人民文学·10

《他人》话剧·戏剧文学·3

2005年:

《桃花》中篇·作家·11

2006年:

《仿佛依稀》中篇·作家·11

2007年:

《彼此》短篇·收获·2

《云雀》短篇·花城·5

《桔梗谣》短篇·作家·10

2008年:

《春香》长篇·收获·3

《时尚先生》电影

《松树镇》短篇·春风文艺·2

《秋千椅》短篇·作家·7

2009年:

《三岔河》短篇·作家·1

《在敦煌》短篇·上海文学

2010年:

《梧桐》短篇·民族文学·1

《神会》短篇·小说界·6

2013年:

《僧舞》短篇·作家·1

《喷泉》短篇·民族文学·3

2014年:

《猿声》短篇·长江文艺·10

《游戏》舞台剧

《基隆》电影

2015年:

《怀念我的朋友金枝》短篇·人民文学·9

《良宵》舞台剧

《画皮》舞台剧


程永新 金仁顺的写法,符合我称之为幻想性叙事的审美理想。什么是幻想性叙事呢?我把它定义为:倡导原创力和想象力,鼓励大胆契合时代的幻想,让人精神产生升华和飞翔的一种写作方法。眼下的很多作品,用我们职业编辑的行话来说,写的都太实,阅读这样的作品,是想象力被遏制被封闭的过程。

葛红兵 金仁顺的作品大多以女性的成长、爱情、婚姻为主题,她不会用自恋的笔触抒情,不会泛滥地宣泄性地抒发意绪,她的笔调是展示性的,缓缓的展开一段人生,一种经验,不会强烈的赞美,也不会明显的唾弃,一切都似乎在不动声色中完成,这成就了金仁顺的叙事,一种克制的,努力贴近日常和历史的第三者叙事,这让她的叙事充满历史感。如今,这样的女作家不多,或者说非常少。

阎晶明 金仁顺是注重讲故事的小说家,故事的背景往往并不突出,突出的是人物对话。如此,她的小说倒常常依靠不那么剧烈却不可缺少的戏剧性来支撑。爱情的线索在她的小说里是一股潜流,有时候同故事同向流动,有时候又逆向行驶。故事的戏剧性因此向小说的意味升华,而且那种爱情在确定了纯粹的品质要求后,就开始加入了其他更多的、更隐秘的感情和心理。作为一个70年代出生的作家,金仁顺对“历史”并无强烈的意识,对笔下人物的社会根基,对他们赖以生存的具体的地域环境,并没有特别的强调。她想要表达的东西当然来自生活的积累和体验的归纳,但这些积累和归纳多少已经过了思想和大脑的过滤,有一点抽象,透着轻灵,生发出个性。

周立民 金仁顺小说中比较明显的一个关节就是她在叙述中所把握的“度”,这个度是对叙述的刻意控制。在金仁顺的笔下,无论是故事的发展,还是情感的表达,作者从来不将它们推向极致,却常常是在叙述的顺利推进中戛然而止,在人们的期待中突然转换,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不是万物花开,而是含苞待放,它给人的则是期待和某种不见芳香却可以想象的微妙。

张学昕、梁海 令我惊奇的是,金仁顺在一段段平易、朴素生活的表面之下,找到了需要我们悉心发现的动人的故事。她在这些充满想象力的情爱故事里面所盛放的事物,在谨严、宽柔的景象中,表现出对现实世界和人性的尊重。无论是表现追求和渴望,失落和幻灭,悲凉或忧伤,幸福或缠绵,还是诗意与梦想,浪漫与纯真,金仁顺的叙述都在努力使纷杂、凌乱或坚硬的现实走向朴素的、诗的抒情。也就是说,金仁顺的小说所要表现的都是对于美好事物的渴望。这样,她的虚构和叙事,始终是在饱含个性的氛围中,沿着非物质性的方向呈现出富于魅力的一面。金仁顺的小说叙述总是在接近两性之间那种由坚硬到柔软或者由柔软到坚硬的目光,撞击出人的心灵最隐秘的地方。她并没有像当时许多作家那样,在文本中非理性的、无节制地表达甚至制造幻象,她在骨子里则是一位清醒的理想主义者。她不仅拥有超强的感受力,极为细腻的情感,而且,对人的行为方式、细节和灵魂深处的体察是异常冷静的。她发现了整个社会结构、家庭结构与人的情感本身,与人性间的偏离和天然的冲突。



写作是件朴素的事儿金仁顺


  刚写作时,激情万状。曾经有几个短篇小说,是一天之内写完的。那时候,纯粹、朴素,同时也彷徨、不安。不断地问自己:这行吗?是小说吗?一遍遍确认,甜蜜而哀愁。

  随着小说一篇篇地发表,写作变得亲密了,家常了,确定了。

  速度也随之慢下来了。对于写作,不再是飞蛾扑火,急吼吼的,一天顶一万天似的;倒变成了鱼,沉浸在其中,一天复一天,细水长流。热情、激情,是需要的,但添加方式不是味精似的大把撒进去,而是文火慢炖,炖出鲜香可口,沥出清汤。那碗清汤是朴素的,内里的真材实料在精华释放后都隐身不见,方才有滋有味,营养可人。

  说到真材实料。罗嗦几句。

  料,是生活阅历。靠阅历吃写作饭的人相当多,我历,故我在。我在,故我写。生活大于文学。阅历,使得很多作家之所以成为作家,但作家成了作家后,阅历即使仍旧“最重要”,也难免要变成“之一”;阅历枝繁叶茂,花朵压枝,热闹好看,但更重要的,还是落点,即,实。实是中心思想,是灵魂,可以饱阅读口腹,给人以启发,也是种子,可以撒落在其他的写作中间,生发、变异成另外的作品,功德无量;材,是才华。写作确实是讲才华的。先天优势。有些人一出手就有。有些人可能写了一辈子,也没有;这让人沮丧,但不管才华如何,更重要的是,真心的有无。真,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没才华,但有料有实,再加上真,也一样能写出动人的作品。有些作品恰恰是才华太多,横溢肆流,缺真少诚,最后浮华流丽,过眼云烟。写作的人不怕笨,笨导致慢,慢工,可能出来细活儿。慢还能养出性情、闲心、趣味,这些杂七杂八,在别的领域会芜杂添乱,在写作里面,却是酵素,演绎出万紫千红,活色生香。

  写作是件朴素的事儿。就像过日子。衣食住行,柴米油盐。精心安排,未必看出多好,或者这么说吧,越是好日子,越看着平淡,日子不是看的,是过的,是品味的;一瓶一罐,一针一线,都呆在它们应该呆的地方。好日子不铺张,但样样事事,不缺不差,一不小心,某个细节还是个古董,是个精品。而古董、精品,也是存在于谨严中,是谨严的一部分。好的写作不失控,是严肃的,有规矩的。规矩很重要,上接传统,下传后世,没规矩不成方圆,也不会成什么大气候;规矩也不是不创新不改变,不管怎么求新求变,内里的脉络是清晰的。

  而那些华丽热闹的日子,可能一时繁花似锦,富丽堂皇,更兼有聪明、时髦、情调,以及之类的种种,却是让人警惕的。这当中通常埋伏着取巧和讨好。取巧和讨好,导致油滑轻浮。油滑轻浮,是过日子的大忌。这样的写作,可能会煊赫一时,博取眼球和声名,但华丽丽地飞过之后,天空仍旧是空的。

  写作,以身相许,从一而终,很重要。我们现在的社会变化,真正是一日不见,就得刮目相看,新事物如此快速地涌出,让人面临着巨大的“审新疲劳”,而写作却是旧的,是老的,它在这个时代不受待见是一定的。可话又说回来,所有的新,都会变旧,所有的年少轻狂,也注定会老死。对写作这件家常事,付诸以专注和平凡,把自己完全放进去。

  专注和平凡,于写作,是一根定海神针。守得云开,自然月明。

  雷蒙德·卡佛有句话,“一个人尽最大能力写出来的作品,以及因写它而得到的满足感,是我们惟一能带进棺材里的东西。”

  写作给了我们平静、安适的内心,提供了表达的可能性,因写作而满足,而现世安好,还奢求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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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舟:站立在城市的地平线上

王棵:自我潜能的开发

艾玛:以小博大的短篇

彭敏:感谢时间,教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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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晓丹的三重人生

周瑄璞:格雷诺耶的密室

摆渡经典入瀚史——对话《人民文学》主编施战军

蒋峰:都“十元两斤”了,我为什么还要写作?

阿来的《三只虫草》

刘荣书:写作曾让我感到羞愧

卷 首
《人民文学》2015.12

  刚柔并济,本期所求也。

  长篇非虚构作品《一颗子弹与一部红色经典》,是刚健沉浑的交响曲,一方面扎实再现艰苦卓绝的战斗历史和义勇无私的英雄生涯,一方面全力还原与此相关的一部戏剧名作的创演历程,两者融汇,那些令人由衷缅怀和敬仰的革命先辈和艺术家的群像,重新鲜活在我们面前,震撼并感动着今人的心灵。那一颗子弹,充满辩证更饱含热望,呼啸自敌方而来、在心脏附近留驻半个世纪,一旦从逝者身体中取出,便成为教育和温暖后人的发光体。人格筋骨、大写的情怀,光耀辉映在弘扬和书写中国精神的时代。这篇作品在史识如何与史事对话、如何处理思想基础和艺术追求的关系、如何更清晰地激活蕴藏在历史中的核心价值以作用于当代人心等诸多问题之上,都给我们以诚恳实在、有理有据而富有情义说服力的启示。

  长篇小说《北鸢》,以古典白话小说般的语感、织品或瓷器式的细腻的质感,让我们进入上个世纪二十年代中期及其后的现代时光,温柔知性如江南民歌《茉莉花》,苍凉疼惜如《悲怆小夜曲》。无论哪一个时代,日常生活都有写不尽的繁华离乱幽曲浮沉,若再遭遇无可避免的国殇、家变、人散,小日子被大难所掀翻,柔情无所附丽,柔顺势必无助,日常则定然陷入无常,曾经的柔若无骨怎能不渐趋如铁似钢。

  刚柔并济——中国故事、中国精神之性情大抵亦如是。

——编 者


2015年12期目录

非虚构

一颗子弹与一部红色经典 • 高建国

长篇小说

北鸢 • 葛亮

短篇小说

病鱼 • 黄咏梅

埃蒙先生的蛋糕 • 俞 胜

深入生活、扎根人民特选作品

神农架短章[散文] • 刘益善

陇上行 • 邱华栋 陈启文 王新军

诗歌

张家界诗会 • 郁 葱 谢克强 潘洗尘

张德强 沉 河 边 城 蒲小林

王明韵 龙红年 那 勺 熊 焱

陈 忠 刘晓平 长 征 叶 坪

何 松 王步成 侯平章 赵丽兰

林典铇 玄雨澄 杨 角 罗鹿鸣

施施然 张小青 第广龙 洪佑良

苇 子 王学芯 李建军 王太文

王文军 朱丛迁 陈 灿 郑 阳

贾 莹 班清和 郭秀玲 周 航

信息

《人民文学》2015年总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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